这事儿，不是纯粹的闲聊，我觉得挺有意思的。咱们聊李白，聊他的诗，聊他的狂傲洒脱，但要是能从他那个生肖的角度去琢磨琢磨，也许能看见点不一样的东西，看见那个“谪仙”脚下，或许有着某种凡间的根基，某种我们不常注意到的底色。
学界一般倾向于认为，李白生于公元701年。这个年份，按农历算，是辛丑年。辛丑年，对应的生肖是什么？是牛。
对，你没听错。那个写出“仰天大笑出门去，我辈岂是蓬蒿人”的李白，那个“斗酒诗百篇”的李白，那个飘逸得仿佛随时要乘风归去的李白，他的属相，大概率是牛。
听到“牛”，你脑子里可能第一反应是什么？勤恳，踏实，有点闷，犟，力气大，不善言辞，默默耕耘……这些词，好像跟我们印象里那个光芒万丈、恣意汪洋的李白，差了十万八千里吧？他哪儿勤恳了？他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写诗，要么就是在去喝酒写诗的路上；他哪儿闷了？他狂得像火焰；他哪儿不善言辞了？他的诗字字珠玑，能把人说到心坎里去。
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。生肖，或者说那些基于出生年月的传统命理说法，它描绘的是一种倾向，一种可能的性格底色，但绝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。而且，我们对一个生肖的刻板印象，往往也是片面的。牛，不仅仅是勤恳。牛的力量，是沉甸甸的，是能拉动巨石、开垦荒地的力量。牛的固执，是认准方向就不回头的执拗，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决心。牛的沉默，也许是深邃的思考，是积蓄力量待发的沉淀。
我们试试把这些不那么“刻板”的“牛”的特质，往李白身上套一套，看看有没有那么点影子。
先说力量。李白的诗，有没有力量？太有了！“飞流直下三千尺，疑是银河落九天”，那是什么力量？是山川崩裂、宇宙洪荒的磅礴之气！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，奔流到海不复回”，那是什么力量？是历史奔腾、生命不息的浩荡之势！这种气势，这种力量感，我觉得，跟牛的那种原始、雄浑的力，是有某种精神上的暗合的。它不是那种技巧雕琢出来的巧力，而是自内而外喷薄而出的，带着泥土芬芳和旷野风雷的力量。
再说固执。李白固执吗？我觉得他挺固执的。他一辈子都在追求什么？不是那种小富即安的生活，他有自己的“大目标”——“申管晏之谈，谋帝王之术，奋其智能，愿为辅弼，使寰区大定，海县清一。”（《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》）他骨子里是想当宰相，想干一番大事业的。尽管他在长安的经历灰头土脸，被“赐金放还”，但他并没有因此彻底消沉，或者完全转向隐逸。他依然在游历中寻找机会，依然对功名抱有一线希望，甚至在安史之乱时还参与了永王李璘的军事行动（虽然这次站队又把他坑得不轻）。这种屡败屡战（虽然方式有点飘忽），对实现人生价值的执着，对“有用”的渴望，是不是有点像牛认准了犁头，就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，哪怕前方是泥泞的田地，也要把它耕出来？那种骨子里的不放弃，是对自我价值的坚信，我觉得挺“牛”的。
还有，他的友情。李白的朋友遍天下，他对朋友真诚到感人。“桃花潭水深千尺，不及汪伦送我情”，这情谊重不重？重！他对孟浩然，“吾爱孟夫子，风流天下闻”，那种欣赏和仰慕，溢于言表。他对杜甫，虽然他可能没杜甫那么“zqsg”，但杜甫是真心把李白当偶像，而李白在诗里写到杜甫时，也是那种带着点老大哥看小老弟的温情和调侃。牛的一个特质是忠诚，是对自己认定的对象付出真心。李白对朋友的这份真诚和热情，不也是一种忠诚的体现吗？他的感情是直给的，不弯弯绕绕，喜欢就是喜欢，欣赏就是欣赏，一如牛的那种朴实和不加掩饰。
再看辛丑这个组合。辛金是阴金，它不像庚金那么粗犷，辛金更像是首饰、珠玉，或者打磨锋利的刀剑，它带着一种精致、细腻，甚至有点清高的气质。而丑土呢，是湿土，是冬季的泥土，内里藏着金气（金库）和水气。辛金坐丑土，可以理解为锋利的刀剑插在了厚重的泥土里，或者珍贵的珠玉埋藏于地下。这怎么解释李白？
辛金的锋利和精致，不就是他诗歌的艺术性吗？那种炼字炼句的巧妙（虽然他好像写得很快），那种意象的独特和新颖，那种语言的穿透力，是不是像辛金的锐气？而丑土的厚重和包容，或许是他人格的深度，是他情感的根基，是他能承载那么多的壮志、孤独、狂喜和悲伤的土壤。辛丑，金埋土中，有点怀才不遇的意思，这太符合李白的命运了！他的才华是绝世的辛金，但他所处的时代官场（丑土）并没有真正理解和重用他这块宝玉或这把利剑，反而把他埋没了。
所以，我觉得，用“牛”来解析李白，不是说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，而是从生肖这个文化符号里，去寻找与他性格可能产生共鸣的深层特质。他外在的表现是“谪仙”，是飘逸，是狂放，那可能是他金（辛）的光芒四射；但他内在的支撑，那种磅礴的力量，那种对理想的执着，那种深沉的情感，或许是他的土（丑）和他的“牛”性在起作用。没有厚重的土做根基，再锐利的金也立不住；没有牛的韧劲，再大的力气也使不长久。
想想看，一个属牛的人，内心深处可能天然就有一种对“稳定”、“建立”、“拥有”的渴望，即使外在表现得再怎么放浪形骸，他的潜意识里，或许依然在寻求某种认可和归属。李白渴望被朝廷认可，渴望建立功业，这不是一种很“牛”的、想要在现实世界里“犁”出一块自己天地的表现吗？他的失意，与其说是他不屑于官场，不如说是因为他用“牛”的耿直去闯那个弯弯绕绕的世界，结果碰壁了。他不善变通，不会阿谀奉承，这不就是属牛人的常见“缺点”吗？
当然，这一切都是解读，都是可能性。把一个如此复杂、如此天才的人物，简单地归结于一个生肖，那肯定是站不住脚的。但从李白生肖属相是牛这个角度去看，会给我们提供一个很有趣的视角。它提醒我们，即使是“谪仙”，也有他脚踏实地的一面，有他与这个凡间世界联结的绳索。他的狂放，或许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内力（牛的力量）去支撑；他的飘逸，或许是因为他内心深处藏着不为人见的厚重（丑土的沉淀）。
所以，下次再读李白的诗，在感受他那种飞扬、灵动、不受拘束的同时，不妨也想想，这个“谪仙”的底子里，是不是也藏着一头不声不响、却力大无穷、认准目标就绝不回头的牛？是这头牛，给了他跋涉千山万水的耐力，给了他面对挫折依然“长风破浪”的勇气，给了他诗歌中那种撼人心魄的，如大地般深沉、如山峦般巍峨的力量。李白的伟大，也许正是他身上“仙”与“牛”这两种看似矛盾气质的奇妙融合。而他的生肖——牛，恰恰为我们理解他“凡间”的这一面，提供了一把钥匙。这不仅仅是关于生肖的知识普及，更是一种尝试，尝试从文化的维度，去触碰一个伟大灵魂的更多可能性，去解析那个我们以为很了解，却又永远充满未知的李白。
